“怎么样，喜欢吗？”
温安然看着惊呆了的大头，开心地问。
这可是她辛苦了一天的劳动成果。铁桶是她回来的路上捡到的，箱子也是。窗帘的旧布和干净床单，还有一个小桶抹布与一块肥皂，是她在翠姐那里买来的。
如今她有了工作不愁还钱，翠姐也愿意大方拿出自己的钱“资助”她，甚至还主动掏出剩下的几十块给她，让到时候直接一起还100得了。
温安然拿到钱的时候已经晚了，不方便再去街上那边买东西。她盘算好了，等明天上班前早点过去，买些吃饭的碗盘和毛巾脸盆回来，可不能再用裤子擦手了。
可温安然万万没想到的是，大头短暂的开心过后，陷入了沮丧和为难之中。
“你把这里搞这么好，他们会来抢的。”大头低声说。
“啊？什么意思......”温安然傻眼了。
大头说：“你收拾好了，要是我们出去了，他们几个就会过来占，还有这些东西，他们也会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来拿走。本来就没有门，也不是我们自己家里。”
温安然满腔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大半，后面兴致勃勃的规划也一下子都凉了。
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——像这种弱肉强食的边缘角落，又不是他们的私人地方，所有东西都等同于公用，不存在谁买来属于谁的状况。
温安然忽然想到另一个人，急忙问大头：“那翠姐呢？我看翠姐房里东西也不少，也没像样的门啊......”
翠姐房间的门就是一个薄薄木板子，要靠手动挪开放过去，仪式感大于实用性。
大头告诉她：“翠姐很厉害的，她认识外面几个会打架的，没人敢惹她。”
温安然一下子瘪气了。
她不认识会打架的，自己也不太会打架，看样子是镇不住谁了。
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栋楼里都是老弱病残，暂时没人会主动上门和她单挑，不然她脸上或许又要再添几道鬼画符。
就在温安然垂头丧气的时候，大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，低低道：“你收拾的好干净漂亮，我喜欢这样子的，要是我妈妈回来也会这样的。”
温安然红了眼圈，没忍住一把抱住了大头。
她忽然想到了什么，握紧拳下定了决心！
次日，温安然来到了小饭馆里。
老板娘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可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：“乖乖，你这脸怎么搞的，被狼抓了啊？”
温安然局促道：“我，我从车上掉下来，摔，摔的......”
这是她自己所能想象的唯一原因。公路边上，草牙子，昏迷不醒，身上又这么多伤，应该是从车上掉下来被路上的石头什么的刮成这样了吧？
老板娘倒吸一口气，同时也产生了几分同情——这么多疤，又是这么深的，这女的脸算是一辈子彻底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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