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你真与九先生有约,可以直去九先生屋中。”
陆景向那士子笑道:“既如此,便多谢兄台了。”
青衫士子随意摇头,又看到陆景随身带着行囊,又问道:“看伱这行囊,大约是来翰墨书院中求学的?”
陆景并未犹豫道:“并非是来求学的,九先生要我在翰墨书院中开一门课业,教授二层楼弟子……”
陆景还未说完,那青衫士子已然张大眼睛,甚至连嘴巴都合不拢了。
他目光落在陆景脸上,仔细看陆景道:“所以……你是书楼先生?”
陆景正要说话,方才青衫士子指向的那青瓦小屋门庭已然缓缓打开。
九先生那温厚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且进来吧。”
陆景朝着青衫士子微微点头,又道了一声谢,这才走向小屋。
那青衫士子看着陆景的背影,又想起什么来,连忙说道:“先生,学生名为袁铸山,不知先生名讳?”
“陆景。”陆景一边朝前走着,一边转头朝着袁铸山轻轻摆手。
袁铸山看着陆景少年面容,又看到九先生打开的门庭,站在原地想了想,这才匆匆回了方才的书阁,大约是传信去了。
陆景步入房舍,便看到这房舍不大,除了一张竹榻之外,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。
桌上摆放着数本典籍,又有笔墨纸砚。
一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儒衫青年正低着头,左手执笔,仔仔细细,歪歪扭扭临摹着一幅画。
青年脸上的面具也纯白,遮住眼睛之下的所有面容。
当青年抬头,目光和陆景的眼神碰撞。
看到那如同一潭池水,不起波澜的眼神,陆景便从心底觉得眼前这面具青年一定是九先生。
于是他恭敬行礼道:“九先生,学生陆景来迟了。”
九先生看到陆景前来,放下手中的笔,又卷起桌上的画:“你来了?且坐吧。”
不同于他那平静的眼眸,也不同于今日早些时候,传音京尹府内庭时的语气。
这时的九先生说话时温厚而又热情,还伸出左手来,示意陆景坐下,语气里还带着笑意。
陆景坐在九先生对面,这才看到为什么九先生是以左手执笔。
因为他那宽大袖袍中并无右手。
不知因何原因,九先生断去了一臂。
“你来了便好,我之前看了你在修身塔中抄录的那些典籍,小楷算得秀美,草书却已经有龙骨凤羽之姿态,美不胜收。
正巧我这二三年来,不论是作画还是写字,都越发差了,我院中几位先生,却也没有精通草书的,我便正好向观棋先生要了你,若你有暇,还望你指点我一番。”
九先生一边说着话,一边用那独臂为陆景倒茶。
陆景对于九先生这番话,倒并不意外。
三人行,必有我师焉。
天下没有万道精通的天才,术业有专攻,他临摹的张旭草书能够千古留名,自然有其原因。
他上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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