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26章 小姘头_短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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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先回了屋,她被安排在贺时渡隔壁的屋。明日的天葬仪式早一大早出发,她洗漱完,换好寝衣便钻入了榻中。

  “开门。”

  檀檀捏紧被子:“我睡了。”

  贺时渡又重复了遍,“开门。”

  他声音冰冷,檀檀怕惹着他又挨欺负。她掀开被子,踩着鞋去给他开了门。

  贺时渡一进门,朝她床上一坐,抬脚甩掉靴子,动作粗俗又肆意,与檀檀想象中的世家公子完全不同。

  檀檀将他的一双靴子整齐地摆放在床脚,贺时渡已经扯开了身上的衣服。

  “你你干什么。”她越说声音越小。

  贺时渡将腰封往地上一扔,嘴里吐出简单的一个字:“你。”

  这与她们燕国的风俗完全不同。娘去后,她守了很久孝,不吃荤,不笑

  他舅父去了,却像一桩大喜事。

  “我洗过了,不能。”檀檀说。

  “洗过了正好。”

  “这这这是别人家中。”

  “那让他们听墙角。”

  他说罢,一手将檀檀拉进被窝里。檀檀抗拒地挣了起来,她挣了会儿,发现就自己在扑腾,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,贺时渡仰着头,双眼紧紧闭着。

  他洗过了澡,但身上还有一股汗味,皮肤向外散发着湿热气。

  贺时渡从来都是张牙舞爪的样子,檀檀很少有胆量仔细观察他。她的脑袋靠在他下巴的位置,头一抬,就看到他潮湿的睫毛。

  真像个野小子。

  檀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她怎么会把南池大司马和野小子联想在一起呢。

  换言之,那么多想要杀他的人,知道他们要杀的,其实是个野小子么。

  那个联赵灭燕、再亲自剿赵,为秦国开辟疆土之人,原来也只是个野小子。

  第二日,檀檀起得早。前往天葬场的路上,她同贺时渡共乘一匹马。

  这里的习俗真与汉族不同,明明是丧礼,但每个人都在笑。

  “你看。”贺时渡在她耳边嘲笑:“就你不会骑马。”

  同行的还有许多雁北女子,她们都各乘一骑。

  贺时渡一数落自己,她就想起多年前另一桩往事。

  他的父亲,南池上一位大司马,及其宠爱她的母亲嘉宁。他爱屋及乌,把自己当做亲女儿。她十岁生日那年,大司马一喝多,便让贺时渡教她骑马。

  他教了。

  然后她小臂骨折了。

 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交集。

  此后,贺时渡三个字,永远成了她命里的一片乌云。

  可她沉重的命运之门也曾打开一道小小的夹缝,夹缝里透进来的微光照亮了她,那是纵马山河、乘风而去的无我之境。

  若能以她的本我而死,不做燕国的公主,不做娘的女儿,不做任何人的结果。

  做那山间一道风,做那石头上盛开的野花。

  若能如此。

  贺时渡的背景复杂,除了南池世子这一身份,他也是雁北后人。

  他的外祖是雁北汗王,母亲是汗王之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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