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郎婿欺我 第49节_郎婿欺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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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晏绥打小长在汴京,说的是官话。可他把“香娃娃”三字极尽研磨,说出来便如吴侬软语,是与他不符的清淡温润。

  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沙哑,哪怕身|下欲望清晰可见,可晏绥依旧哄着她。晏绥不问缘由,哄人的话术却从不重样。

  他说,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。灯烛花影下,郎婿安慰着受委屈的娘子。寻常夫妻如此,他们也当如此。

  “看这样子,岳丈岳母是不打算回来了。”晏绥捧着崔沅绾的脸,看她默声哭得溃不成军,脸颊升起酡意,心里也如千万根刺扎过,绵密的疼。

  晏绥满头雾水。从前他养的那只莺雀生病时,他也好声好气地供养着,给它最好的食粮,给它塑上最金贵的鸟笼。可他那时的心疼,与对崔沅绾的心疼全然不同。

  他在意莺雀,年少孤寂,是它陪着度过那段受尽冷眼的岁月。他在意崔沅绾,从容貌身子到魂魄真心,他都贪图那片温暖。

  晏绥不懂这莫名升起来的情绪。崔沅绾的泪慢慢止住,可他的心却沉到谷底。

  恍如纸鸢脱线一般,一塌糊涂。

  哪家主人会半夜送客,崔家便是。

  月明星稀,外面静寂一片,崔沅绾与晏绥坐到檐子里,告别娘家爹娘。

  “回去后早点歇息,明日早起给姑舅问安。”王氏挥手嘱咐着。

  “不必。”晏绥代替崔沅绾回话,“她操劳多日,回家后酣睡几日,调养身子。爹娘不是拘泥于小礼的人,问安自然不重要。”

  崔沅绾的确满心疲惫,她靠着晏绥的肩膀,有气无力。听到晏绥在给她出气,虽是没吭声表态,可嘴角早扬了起来。

  王氏也就在崔沅绾面前耍耍威风,晏绥这么一噎,她也只能讪笑附和,点头说好。

  檐子走远,慢慢变成一个黑点,消失不见。崔发与王氏在门外站了许久,又是一阵凉风吹来,崔发打着哈欠,催着王氏往里走。

  崔发嫌王氏走得慢,一面捞她回去,一面絮叨着:“她既然走了,往后这事就别提了。”

  王氏白他一眼,“在我和外人面前就是她来她去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的爱称?你是不是待在她床上的时候唤人家小妹?张家小妹,最是惹人疼,是不是这样说的?”

  王氏学着崔发的语气,叫崔发听得浑身不适。

  “孩他娘,给你台阶你非不想下是不是?”崔发拽着王氏就往屋里走,难为他还记得王氏在哪院哪屋住着。

  崔发说道:“她再好,能有权势好?你嫌我对她太好,那你说说,我的俸禄是给她还是给你了?我辛苦应卯,回家后难道还不能享享乐头么?”

  王氏不屑,“官人的俸禄可不是交到我手里的,那些钱都存到了小金库里,是这府里上下的财产。官人说寻欢作乐,为何不来找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,非得找那天生贱骨头的妾室?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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