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想到在家中独自一人照顾大哥的父亲……”陆海看了陆里正一眼,“就深觉自己很不孝,怕大哥有个好歹,连他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。”
他吸了口气,也是真情实感地道:“沙场无情,草民怕自己死了,让家中亲人陷入无尽的痛苦,可能也是怕死吧,加上那会受了些伤,瞅着机会就回来了。”
没有人觉得陆海真的贪生怕死,他要贪生怕死,就不会主动去投军了,一去那边就去了几年。
可能真的是长大了想通了,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了吧。
宋刈点了点头,“你说得对,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了!”
他主动向陆海敬了一杯酒,余光再一次划过不远处的东厢房。
来了这么久,那里一直没动静,是真的病弱不堪,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……
陆海跟陆里正却都在为他这一句话里的内容震惊!
这话,怎么听着也不像是为朝廷考虑啊?
虽然这只是一场村里的宴席,并没有什么大人物,但这位新任知县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言多必失的人啊。
还是说,他的态度在向他们传递着什么信息……
陆海按捺着眸子里的惊疑不定,只觉得再这样下去,自己肯定会泄露些什么。
乡下人不讲究男女有别,要不妇人们还不要下地干活了,陆家更没有什么男女分桌而食的习惯。
因而此时,许梦筱“啪”的一声放下酒杯,“爹,我去看看相公,正好补汤也炖好了。”
“我也去!”陆海巴不得赶紧离开,然后问问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正好我也吃得差不多了,怎么也该探望一下。”宋刈很是厚脸皮地道,“我身上也不凉了,可以去看看了吧?”
他打趣地望向许梦筱,“听说这位陆公子也出了不少主意,就连李记水车上的标识也是他亲自刻上去的,我是个酷爱书法之人,不知能否去探讨一二?”
陆里正只觉得这个宋大人有些奇怪,是不是对陆河也太执着了点。
陆海更是一慌,忙要开口说些什么,就被旁边的许梦筱暗中踢了一脚。
“好啊,不过大人可能要稍等片刻了,让我给夫君把汤药送过去,用完再来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要不然就太没礼貌了。
不过这个小妇人这般坦荡,是不知情,还是真的没什么?
宋刈希望是前者,看似不经意,目光却全程注视着许梦筱的一举一动,见她不慌不忙,没有半点紧张之意,心里又有些凝重。
这人如若能成为他的枕边之人,会什么都不知道吗?是他的话,要么不接受,要么不会隐瞒得这么彻底。
被留下来的陆海只觉得如坐针毡,好在这会儿这个宋大人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。
许梦筱推门而入的时候,就见陆河坐在桌边,神色平静而专注地帮她刻着养颜膏的盒子。
如今他身体虚弱,许梦筱每月又需要卖两盒养颜膏,他便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,把盒子做好。
“别做了,容易伤神。”许梦筱按住他的手,将加了治疗剂的补汤递给他。
“回头我让卓姑娘把用完的空盒子给我,我直接用她的空盒子来装新的养颜膏,这样每月也可以省下来一个了。”
“嗯。”不过他感觉再这样下去,一个月做一个都很困难,“我现在还好,以后就不好说了,抽空做点,没什么大碍。”
两人谁也没有提及外面那个宋大人的事,陆河以为她会问些什么,结果自己喝完汤,她直接端着空碗就走。
“梦筱。”
从未被这么喊过的许梦筱耳根子一痒,声音也太酥了吧,简直要人命。
“怎么了?”她看向若有所思的男人。
“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陆河神色复杂,又带着一点引诱,似乎期待她问出来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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