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短歌行(四)_【女尊】杯深琥珀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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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多会满意这样的家伙作正君——能打点好家里,从不过问妻主的情事,会帮着物色陪床的男侍,也会安静地抚养好妻主意外带回的孩子。

  只要偏房的小侍不过界。

  宰相府当然死过人,一个叫夏武氏的男侍,热情到些许单纯,还教过年幼的夏文宣如何在水面上打水漂。

  他很快就消失了。

  过界了。

  或许是父亲做的,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看不惯他的男侍。

  反正他死得很快。

  阿爹满面愁容,甚是悲恸的模样,拉着家奴的手让他赶紧去皇城内寻阿娘。

  阿娘是怎么说来着?

  哦,对,阿娘下朝才回来,看见夏武氏的尸体横摆在庭院,她慢慢蹲下去握了握宠侍冰冷的手,继而抬头看向父亲,接着呢?接着她无奈地摇头,手掌掸了掸绯袍官服,面无异色地起身,道——真是福薄,厚葬吧。

  我与青娘未来,也会变成爹娘这样吗?夏文宣默默想。

  分别时,微雨渐息,叶落一地。

  夏文宣目送父亲乘车辇离宫,木轮碾过满地湿漉漉的落叶,咯吱咯吱响,鸟雀在叫,他仰头环视,寻不到鸟影。

  “帝君,咱们进屋吧,外头凉。”宫侍道。

  回到宰相府内,男人脱去防风的外袍,朝书房走去。夏鸢刚写完一封短笺,叫家奴给京兆尹送去。她此刻正阖眸品香,面前的青玉小炉内,篆沉香粉打出的祥云纹,青烟笔直往上升。

  “回来啦。”夏鸢听脚步声渐近,睁开眼。“事情怎么样?”

  她眼神薄凉,看向结发丈夫,丰润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,目光却依旧是淡淡的,好像在瞧他,又好像没在看他。

  男人俯身行礼,继而答:“应是听见去了。”

  “孩子啊——”夏鸢感慨。“真是让人操心。”

  “文宣还小,过几年就会好的。”

  夏鸢垂眸笑了会儿,又同丈夫寒暄了两句。一句“辛苦你了”,一句“回屋好好休息”。

  她送走人,耐着性子新打一份香篆来品,此番取沉香、紫苏、松香、降真香、龙脑香,依旧篆云纹,香味高雅。

  这袅袅香雾一点点沁到了女人的心里,她恍惚间听见雨声渐急,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。老天爷降下的寒气蜂拥而入,四面都冷了,她紧闭的双眸前,那份化不开的黑暗,都要被这逐渐袭来的寒意划出半分惨白。

  往事统统挤了进来,她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,这几日一直睡不好,年纪大了,又政事繁忙。头越来越疼,一个人影恍惚在脑海里飘过,耳畔,尖锐的责骂开了闸似的向她涌来。

  “他能给你什么?钱还是权!你前程大好,偏生为个男人昏头。若他是五大姓内的旁枝庶出倒也罢了,我夏家不需要攀附婆家。可他一个泥腿子生的贱奴!生得是嫁贫农,成日耕地倒屎的命,呸!你带进宅里一步,我都嫌脏了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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