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善待姊妹弟兄,手足相残者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“其叁——”
“爱护百姓,莫使差役徒增困扰。”
两人一声落下另一声响起,说完了这封奏议中的叁件事,声音不大,却砸在每个人的心中。这叁件,件件与新帝钦定的方向背道而行,尤其是善待姊妹弟兄,简直是指着当今圣上的鼻子骂。
“这封奏疏究竟是哪位才女所写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,”陆重霜轻笑,“以后上书,记得在心里好好琢磨一下。”
话音方落,殿下群臣的目光皆暗暗地投向心中所想的对象,一时间,她们的眼神恰如夜里唧唧叫的老鼠,鬼祟地在其余人身上流转。
女帝勃然大怒,却未点出那人的姓名,反倒是让听训的臣子们彼此猜疑,想着早早找出那没眼色的东西早早划清界限。
陆重霜再次长长舒出一口气,道:“于宰相,既然先帝迁洛阳这事儿你意见这么大,朕就命你去办了。”
于雁璃显然没料到陆重霜会做此决定,也是一愣,缓过来神来时恭敬地起身行礼。“谢陛下。”
“至于大事,叁日后,朕要见到你们将决策呈上来。不懂怎么做,就以沉宰相与夏宰相两人的话为准。”不知有意无意,沉念安的名字被陆重霜放在了夏鸢前头。
沉念安连忙起身行礼,“是。”
下朝,夏鸢单独前去请见陆重霜,门外的女婢远远见她的身影,便侧身进屋通报,待到她在门前站定,女婢已然将紧闭的门打开。
有婆婆与宰相两重身份作保,皇宫内怕是没人有胆拦她在屋外。
陆重霜正在换衣。
小朝服饰与寻常起居所穿不同,下朝便要换。倘若以鸾和女帝的规矩,早中晚、吃茶用膳、赏花习字、游湖听曲,皆不相同,有时一日下来需换七八套裙衫,而贵人衣物至多浣洗两次,大多是穿后及扔,着实奢靡。
夏鸢进屋站定,隔一道占据半个屋子的花鸟屏风与层层纱帐,沉默片刻后,忽而开口:“斗胆问圣人,方才您可是在做戏。”
陆重霜轻笑道:“夏宰相何出此言。”
夏鸢笑而不语。
“夏宰相,有些事,是早早就拿定了的……是真是假,是搭台唱戏或干脆假戏真做,不重要。”陆重霜换上一身素色单衫,走出来,目光与她短短碰了下。
夏鸢探出手,刚想说什么,眼珠子朝外一转,便又忌惮地稍稍收回,在胸前行了个规矩的揖礼,“陛下辛苦了。”
“夏宰相辛苦。”陆重霜上前两步,反握住她的手。
少女的手掌微微发凉,掌心布满薄茧。
来两仪殿参加小朝的官员各自散去,沉念安家中的仆僮也算好时间将车停在皇城外。
沉念安口中连连呢喃:“我算明白了,我算明白了。”
“您这是明白什么了?”身侧一受宠的女婢扬起脑袋询问沉念安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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