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啦~”张兰的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,脸色比之前好看许多,人也精神矍铄。
但仍是半退休的状态,自从上次张兰离婚,他就请了病假,只是真病假病,大家心知肚明。
“爸,我妈呢?”张兰奇怪的在屋里扫了一眼。
张爸道:“去俱乐部了。”
张兰点头,这差不多是张妈每天的必修课,大院俱乐部那边都是在家闲着没事儿的大姨大妈,尤其是帮子女带孩子的,平时经常带孩子过去,这其中就包括朱妈。
张爸问道:“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张兰坐到她爸旁边,把手提包放下道:“刚才老陈找我谈话,也不知道怎么,突然特别着急。”
张爸拿出烟斗,不紧不慢的往里边上烟丝,笑呵呵道:“他当然得着急,你还没听说吧……”
当即就把里比亚正式申请合作的事情说了。
张兰瞪大眼睛,一脸不可思议:“还有这事儿!这……”
说到这里,张爸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愤怒。
张兰听着也是感慨,她是看着杜飞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。
张爸道:“就是你王叔,现在他在长安飞机制造厂。既然杜飞要搞大飞机,少不了基础框架,他现在没有,我就送给他。”
陈教授斟酌着用词,把他们要研制喷气式大飞机,杜飞却在这个时候偏要搞落后的螺旋桨飞机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她能想到自己扭曲的样子,下意识不想让杜飞看见,用双手捂住脸,却是一个趔趄,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。
杜飞把水递上:“姐,喝口水稳当稳当。”
张爸笑着摇摇头:“傻丫头,现在咱那还有谈合作的资格,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投靠就是投靠,没必要遮遮掩掩的。”
张爸轻哼一声:“利欲熏心!当初让你去沪市,本来是想避开京城的事,没想到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。”
布拉巴宗飞机的名声不太好,陈教授想要利用这一点削弱图纸的份量。
陈教授一时语塞。
张兰下意识点头,转又摇摇头:“不是,就是太突然了。爸,这真是杜飞干的?那可是五千万美元,说给就给他了!”
陈教授连忙道:“红旗同志,这个图纸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原本他之前借身体原因半隐退,就是看准了当时的形势,很可能出现巨变。
真要惹上沈佳宁,更是给自己平添麻烦。
沈佳宁又是一愣。
张兰立即意识到她爸的意思:“爸,您打算跟他合作?”
杜飞应了一声,忙去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条新毛巾,在脸盆架湿透了,再拧的半干,递给沈佳宁。
其中不乏强调,喷气式多么先进,螺旋桨多么落后,目的和立场相当明确,希望能获得汪红旗的支持,并出面与杜飞交涉,打消杜飞的念头,一起搞喷气机。
结果就是……一个是良才美玉,一个烂泥扶不上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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