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五二九章 我的名字叫约翰_金色绿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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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英语无障碍。那个年代,绝大多数家长连英语字母都不认识,老师便会给这些自己不懂怎么起的同学挨个派发一个英语常用名字,和卓杨同班的一个男生就被安上了Mike(迈克),很寻常也很标准的英文名。

  然而,这位‘迈克’的老爸不愿意了,第二天他气势汹汹冲到学校,强烈不满地质问老师。

  ‘迈克’他爸是国营铁路配件厂的锻工师傅,几年前从乾县农村出来接了‘迈克’的爷爷退休的班。接班是那个年代国企的人事传统,子承父业。

  ‘迈克’就是‘麦客’,很多华北和西北人应该都知道麦客这个词。每到春意盎然小麦成熟收获的季节,因为地理气候的差异,小麦会在中国北方由东往西依次陆续来到收割时间。每年到了这个时候,大批甘肃陕西的农民伯伯就背上镰刀和铺盖卷浩浩荡荡出发了。

  收割大军从山东半岛开始,沿着铁路和公路一个县一个县挥汗如雨,他们挥舞着镰刀从山东、河北、河南、山西、陕西,一路往西收割过去,帮着没有壮劳力的农户收获庄稼,也能给家里的爹娘老婆孩子挣一点吃穿钱。

  就这样千里奔波,一路向西收割回到自己家乡时,自家地里饱满的麦穗也恰好压弯了麦秆的腰,等待他们的是爹娘的望眼欲穿和孩子的欢呼雀跃,还有自己婆娘擀好的面。

  勤劳勇敢的中国农民!

  北方人把他们称之为‘麦客’,后来随着机械化收割和进城务工浪潮的来临,‘麦客’现象才逐渐消失在了社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,但’麦客’这个名称仍然长久存留在人们的记忆里。

  相比起麦客,‘迈克’他爸无疑算是幸福的,他有一份稳定且旱涝保收的工资收入,农转非以后也变成了城里人,身份体面了起来。

  于是——

  “我辛辛苦苦把老婆娃从农村带出来,就是不想再过苦日子,就是不想再让娃去当麦客。可你还是非要把我娃叫个麦客,你啥意思?你啥居心?你要说不明白我就去找校长!”

  年轻的英语老师哭笑不得,忙不迭赶紧把‘迈克’换成‘杰克’,又干脆什么‘克’都不要,叫了一声‘戴维’方才平息了大卫之父的怒火。

  扯得好远。

  西方人普遍对中国人的姓名发音不准,尤其翘舌音和卷舌音想让他们读准简直比吃屎都难。许多常年生活在欧洲的中国人和华人为了入乡随俗,也是实在听不得自己好好的中国名字在老外嘴里被糟践,就会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或英语昵称,用于和他人交往,也便于融入当地社会。

  比如孙雨玫的昵称就是萝丝(Rose),来自他中文名字里玫瑰的‘玫’。在米兰开餐馆的的老石叫‘斯塔尼’,‘Stone’本来就是石头的意思。

  而卓杨在欧洲的英文名字就是卓或卓杨。

  欧洲人尤其德国佬的大舌头根本发不出‘卓’的标准音,他们念‘卓杨’听起来更像‘骄阳’。所以,他们说‘卓’其实是在说‘John’,念‘卓杨’其实是在念‘John·Young’。

  ‘John’就是‘约翰’,‘Young’就是‘扬’。

  旅欧六年,老外们有的称呼他‘卓’,有的‘卓杨’,大家都这么来,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的共识和官方标准。于是,卓杨就成了约翰和约翰·扬。这个名字就像中国的王辉或张军,倒也算是和西方人民打成了一片。

  “约翰,给我起个中国名字吧。”CoCo一边说话,一边靠在卓杨怀里把他的手指玩来玩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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