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超凶!_揽山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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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委屈。/p

  ……就算、就算刚刚那一下的确砸得狠了,可更过分的难道不是他吗?他怎么、怎么能……被羞愤压下的委屈全涌上来了,仇薄灯拼命想压制鼻尖的酸涩,泪水还是不由自主溢满了眼眶。/p

  怎么能这样啊!/p

  他别过头,不想让自己更丢脸了。/p

  师巫洛仔细检查完仇薄灯的手,确认除了用力拧袍子留下的红痕外,没有其他划伤,这才抬起眼,一抬眼就顿住了:仇薄灯鼻尖通红,眼眶通红,漂亮的黑瞳蒙起水色——他在哭,无声地。/p

  晶莹的泪水划过素白的脸庞。/p

  图腾巫师怔了一下。/p

  松开手,以指腹不断为他擦拭泪痕。/p

  仇薄灯不理他,也不跟他发火,只咬着唇,肩膀不住颤抖。/p

  ……辽阔的雪原、可怖的风暴、古老的部族、血腥的**、同族的仇视……小少爷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,他独自一个,漂泊在天地之间,如此孤独,如此无助,仿佛所有维系生命的绳索都被切断了。/p

  谁来救他呢?/p

  图勒巫师的手指移开了。/p

  仇薄灯抬起手臂,胡乱地去擦自己的眼泪——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图勒部族的巫师面前,显得更加狼狈了。/p

  刚擦没两下,仇薄灯就被图勒巫师整个儿搂进怀里。/p

  “……阿萨温徳,阿依查那,阿依西勒索。”[1]图勒巫师俯身环着他,握刀射箭的手一下一下,不轻不重地顺过他的脊背,仿佛苍鹰笨拙地在用它的翅膀,替温暖地带飞来的小雏鸟梳理羽毛。/p

  一边梳理,一边低低安抚。/p

  “……阿达温得,朵衣查玛,呼格泰格都儿。”/p

  古老的呼麦穿过常年的风雪,极其低沉,极其旷远——是一支非常非常古老的歌谣,雪原的勇士将它唱给自己的情人,气势雄浑,曲调低沉,如同时伴随他的弯刀,他的利箭,他的鲜花。/p

  “……阿达温得,莫日拉图,呼格泰格将嘎。”/p

  仇薄灯听不懂他唱的什么。/p

  但古老的民谣和唱的人本身一样,将他整个地裹住,整个地困住。就像那天晚上白箭齐发下,风雪破空而来,他撞进带着寒气的怀抱里。那个怀抱把狼嚎、断木、狂风、血雨完全隔绝在外。/p

  仇薄灯突然地,一下就崩溃了。/p

  ……独自流落雪原的不安、几经生死的恐惧、身处异族的彷徨、被占有的羞愤……所有复杂的,强烈的,极端的情绪,彻底爆发出来,冲垮了名为“理智”的堤坝——他环住巫师的脖颈,哭得直抽搐。/p

  ——他委屈狠了。/p

  都顾不上挑剔发泄委屈的对象是谁了。/p

  师巫洛一下又一下,抚弄他的脖颈、他的肩膀,他的脊背。/p

  现在,雪原的苍鹰,冷酷又残忍的苍鹰,毫无温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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