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19章:我疼_楚州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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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术身上的雕青直到天色昏暗才堪堪刺完,竹林里的风很凉,吹散了淡淡的血腥味,林子里四处挂着宫灯和气死风灯,隐隐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铃声时近时远的响起。

  札工将他背后的雕青处理好后,嘉昃和嘉贞端着两罐嫩绿色的药膏走到白术身边,挖了药膏缓缓涂抹在白术红肿斑驳的背后,白术忍不住倒吸亮凉气,额间汗水一日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,反反复复。

  萧戈等人彻底离开,竹林只剩下寥寥几人。

  月初披着披风提着一盏灯看着竹林上放的星空,白术翻身从桌上下来,从旁边捡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,撑着桌子站了许久才重新有动作。

  嘉贞和嘉昃两人和其他人都离开,月初看着白术微微颤抖的背影,脑袋放得很空,她突然有点好奇他的身世,怎么会成为萧戈手下,还愿意牺牲到这种地步。

  “走吧。”月初没开口问,她会慢慢查清楚的。

  白术吸了口气转头走过来,脚步有些踉跄,双腿不敢并拢,他会阴和大腿内侧也有少许地方被镂身,蹭在一起自然会痛。

  “他怎么会想起来给你镂身?”

  白术推着轮椅往回走,沉默了很久才想起回答:“不知。”

  “总归是有个由头的。”

  前几日那招博取怜惜用过了,再用效果肯定不敌之前,以萧戈的个性来讲,他不会做这种事,再说她又不是那种看不得血腥的人,仅仅是镂身这样的手段,也博不了她的怜惜,她今天着实没有弄懂这一出究竟唱的是什么。

  两人没有交谈,直到回屋后白术勉强帮她洗漱了一番,喝下了嘉贞送来的药,简单地擦了擦身体,侧躺在她身侧睡下了。

  月初躺在床内侧睡意浅薄,看着头顶的木樨花帐子发呆。

  白术身上很热,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臂,滚烫的呼吸全部洒在她肩窝。

  今日折腾那么久,高热是难免的,睡前嘉贞送的药她看过,是专门退高热的。

  “镂身很疼。”白术闭着眼睛哑着嗓子在她颈侧清浅地说道。

  月初微微偏首:“你还有家人吗?”

  白术抿唇不语,长臂圈过她的腰,睁开了那双黑沉沉的双眸无声地看着她。

  “世子说,你是背上那只孔雀。”

  月初侧身和他面对面躺着,低嘲道:“被剪了翅膀飞不起来,只能栖在烂木枝上。”

  白术喉结轻轻滚了一下,认真地反驳:“孔雀本也就飞不起来。”

  月初失笑:“是我没常识。”

  白术将头凑近了些:“那不是根烂木枝,是玉兰。”

  “怎么?有什么不同?”

  白术眼神昏暗,唇有些干的起皮,下意识地轻轻舔了一下唇瓣:“奴才以前听过一句话,前朝的一首野诗道是,荒叶枝头寂寞开,冰肌玉骨绝尘埃。”

  “楼前晓见清芳色,枕上香魂入梦来。”月初接了下半句,这诗她是听过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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